巖頭全?禪師在唐武宗大舉毀滅佛法時,知道僧裝可能沒法再穿了,便縫製一套在家的俗裝,準備不得已時可以應變。
不久聖旨頒布,強令僧尼還俗,有聲望的高僧還要逮捕判刑。
巖頭禪師為躲避苛政,穿了俗裝,戴著低沿帽,悄悄躲進一個在家修行的師姑佛堂。
當時師姑正在齋堂吃飯,巖頭禪師大搖大擺走進廚房,拿起碗筷也吃起飯來,馬上有人去告訴師姑。
師姑拿起棒子,準備打人,當師姑認出原來是禪師時,說道:「嗄!原來是巖頭上座,怎麼變形了?」
巖頭禪師安然說道:「形可變,性不可變。」
後來,大彥禪師初次參見巖頭禪師時,巖頭正在門前拔草,大彥戴著斗笠大搖大擺地走過去,他用手敲著斗笠問道:
「巖頭禪師,你還認得我嗎?」
巖頭禪師抓起一把草,朝大彥臉上撒去,說道:「世間變化無常,我那裡還記得你?」
大彥禪師說:「世間是無常,但法性是永恆,怎可不認帳?」
巖頭禪師一聽,當場打了大彥禪師三拳。
大彥重新站好要進僧堂,巖頭禪師就說:「剛才我們已經寒暄完了,你根本不必再進僧堂。」大彥禪師轉身就走。
第二天早飯時,大彥再進僧堂。剛進門,巖頭禪師立即從法座上跳下來,一把抓住大彥的胸襟道:「你快說,不變的前帳在那裡?」
大彥禪師也一把抓住巖頭禪師說道:「師姑家裡,形可變,性不可變。」
說罷,兩人哈哈大笑。
世間一切諸法,形相是生滅變易的,但法性是不會變的。
就如世界是成、住、壞、空的,人是生、老、病、死的,心是生、住、異、滅的,
唯有諸法本性,即吾人的本來面目,是亙古今而不變,歷萬劫而常新。
巖頭禪師在沒有信仰自由之下,換著俗裝,如他所說「形相可變,心性不變」,
吾人如果能體悟到自己不變的真心,即使在生死五趣的流轉中,其本性實亦未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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