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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世紀哥德式大教堂的聖母院,是巴黎數一數二的地標,也是每年無數外國觀光客必遊的勝地。這些年來,多次因公出入法國,行色匆匆之間,對聖母院只能驚鴻一瞥遠眺它的宏偉,始終未能登門近觀。
日前,我隨團前往巴黎考察歷史建築物的維修。二月下旬的花都,正逢春寒料峭,間歇而至的細雨,伴隨著塞納河上的寒風,襲面濕冷交加,但卻壓不住我心頭一償宿願的興奮。
我們一行,在聖母院現任總修護建築師馮格禮(Bernard Fonquernie)的導覽下,深入了解十二世紀教皇亞歷山大三世為聖母院奠基後建造的歷史,建物歷經數百年的風霜,不得不於十九世紀重修的經過,以及其「立面」(外表結構)最近十年的清洗與內部整修過程。
我們以「探險」的心情,亦步亦趨地跟隨著馮氏穿越教堂第二層上廊,經過兩個平台,小心翼翼地通過重重飛扶垛,再穿過層層木造屋架,在寬度僅可容身、必須靠手電筒照明的旋轉式石梯上摸索登高,終於攀達離地六十幾公尺高的教堂尖塔禁地,將雨霧蒼茫中的巴黎美景盡收眼底。
馮氏的解說相當詳盡,而最讓我動容的,是他提到,聖母院的正面中段雕塑有二十多座人像,一般人皆以為那些全都是法國歷代的君王,但是幾年前,他在動手修復其中破損的部分時,發現有三座雕像的腳牌名字被石灰所遮蓋。刷洗後他才看出,原來這三座人像竟是十九世紀的聖母院修護師懷勒度(Violet-le-Duc)和他兩位助手。
身為古蹟修護師,不甘做「幕後英雄」,把自己的雕像跟歷代君王齊頭並列,供後人瞻仰,好大喜功一至如斯,如何不令人嘖嘖稱奇?
我們半開玩笑地問現今聖母院這位修護大師,怎麼不「有樣學樣」,把自己的雕像也想辦法做上去?
馮氏聞後不以為忤,謙虛地說:「我只希望我的事蹟能留在巴黎人的心中!」
一代修護大師的志節如此,試問,我們的政治人物是否也都願意讓自己的政績留存在人民的心中,而不去譁眾取寵,競逐一時的虛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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