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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位老禪師和一個也年近古稀的弟子在一間禪房裡打坐,午時一位侍者送飯進來。弟子不禁發起牢騷,「你跟我究竟有什麼不同?我們不都是老頭兒嗎?」

「你說得沒錯。」老禪師回答。

「我們眼見的都是同一個房間,」弟子繼續說:「活的是同一個世界,根本沒什麼差別。」

老禪師搖搖頭:「其實不然。你的世界是私人的,沒有其他人可進入。充滿著屬於你個人的記憶、欲望、情感和夢想。我的世界則是開放給所有的人,永恆而無限。在那裡,沒有一樣東西是私己的。眼前所及,盡是信任、真理及永恆。」

弟子仍不解地抱怨:「既然你的世界比我好,那為何要和我一樣來到這間禪房?」

老禪師輕聲地說:「因為你的世界不過是一場夢境,如果你能從夢中清醒,那我的目的就完成。」

一樣在禪房裡打坐,悟者與迷者的境界卻是凡聖之差,弟子只看眼前,沒進入禪定,反而與年紀相當的師父計較。老禪師雖身在禪房,心卻優游於真理法海,其廣大又怎是眼前凡夫所能見、能懂。(杜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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